Nineya

上仙

    我一贯喜欢躲在禅房后面偷偷看那个小和尚念经，他的声音轻轻诵着，眼睛里好像有一层层涟漪慢慢扩散开。 
    我知道他看见我了。 
    后来数年如一日，我在听他日益清朗的念经声中观察着他漂亮的面部线条和清瘦的手臂，有时听高兴了还会溜到禅房外远远唱着小调，不成文的歌声常常会引来百鸟和鸣。 
    我知道他也在看我，当我故意追着小鸟跑出去时，暗喜着感受到他的目光追在身后。 
    后来我化作人形痴痴在原地等着，却未等到他——只见这佛堂内一片火光，惊佛天威法杖金锤，武僧们长啸口口声声要杀妖——恍惚间，我看到那个小和尚跪在地上，袈裟撕扯破碎，口里吐着血，眼见意识几近涣散，还拼命冲着我的方向嘶吼：“跑……”
    只是这法宝重重早已将我困得密不透风，我往哪里跑？ 
    然而望着老和尚的慈悲眉目，我早笑弯了腰：“谁说我是妖？” 
    “不好！！”老和尚目眦欲裂，手中的金杖却寸寸化为飞灰，“是上仙！！”
 
    …………

    “哎呀呀，你听说了吗？城郊西的恶僧寺一夜间全死光了，真是业障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有青鸾真身现世降下天罚啊！也是老天有眼……”